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英国首相不该妄议央行工作


发布时间:2016-10-24 17:04:30    来源于:英国《金融时报》

摘要:许多具有影响力的利益集团和舆论影响者不喜欢当今的超低利率。他们还明确指出罪魁祸首是央行。英国首相特里萨·梅(Theresa May)加入了指责的阵营,她表示,“尽管货币政策在金融危机过后……提供了必要的紧急救助,但我们不得不承认,它带来了一些副作用。拥有资产的人变得更富了。没有资产的人日子更加难过。有抵押贷款的人发现他们的债务更便宜了。有储蓄的人发现他们更穷了。必须做出改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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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多具有影响力的利益集团和舆论影响者不喜欢当今的超低利率。他们还明确指出罪魁祸首是央行。英国首相特里萨·梅(Theresa May)加入了指责的阵营,她表示,“尽管货币政策在金融危机过后……提供了必要的紧急救助,但我们不得不承认,它带来了一些副作用。拥有资产的人变得更富了。没有资产的人日子更加难过。有抵押贷款的人发现他们的债务更便宜了。有储蓄的人发现他们更穷了。必须做出改变。”

 

那么政府应该如何推动这种改变?答案并不明显。正如英国央行(BoE)副行长本·布罗德本特(Ben Broadbent)所说的,在过去25年里,长期实际利率已降至零值(或负值)水平。此外,国际货币基金组织(IMF)指出,高收入经济体中的核心消费者价格通胀率持续疲弱。布罗德本特辩称:“由于所有这些国家通胀率相对稳定,很难相信各国央行除了跟随中性利率下降以外……还能有其他作为。”

 

因此乍看之下,各国央行只是在顺应实际的经济力量,同时考虑了(这也是他们应该做的)金融危机带来的近年需求疲弱以及之前的私人债务过度累积。表明这种需求疲弱的一个迹象是,尽管利率超低,但高收入国家(尤其是在日本、德国乃至整个欧元区)私人部门持续保持财务盈余(收入超过支出)。这就是日本央行(BoJ)和欧洲央行(ECB)依然保持特别激进的原因。

 

在这种背景下——实际利率持续下降、通胀长期低企以及私人需求疲弱——存在可信的替代政策组合吗?

 

有种针对当前政策的反对意见主要是在抱怨:低利率破坏了银行和保险公司的商业模式,降低了储蓄者的收入,摧毁了养老金计划的偿付能力,推升了资产价格,加剧了不平等现象。正如英国央行行长马克·卡尼(Mark Carney)最近指出的那样,货币政策具有分配后果,但“抵消这些后果是广义政府的责任——如果其这么选择”。值得怀疑的是,英国是否应该动用财政资源补偿持有大量储蓄的人。这些人很难说是最穷的人。此外,就低利率推动了经济复苏而言,几乎所有人都在受益。

 

后危机时代货币政策的分配后果也是复杂的。在英国,自金融危机以来,收入分配不平等程度似乎有所下降,但财富分配不平等程度有所上升。利率下降不一定加剧养老金赤字;它取决于养老基金持有的资产价值表现如何。通常来说,利率下降应该提高资产价值。让实际利率和资产价格全都下降的是对经济前景更加悲观的看法。各国央行并未导致此类悲观看法,它们只是在努力抵消这种情绪。最后,要应对低利率(甚至名义负利率)对金融中介机构商业模式的影响,只有改变那些模式,或者从根本上消除对此类低利率的需要。一种更能自圆其说的反对意见是,关于货币政策运作方式的政策框架或者观念受到了误导。

 

政策框架的核心是以通胀为目标,这的确可能导致问题,尤其是如果像金融危机前那样,忽视货币政策对金融的影响的话。但如果有人说,通缩将会让长期需求低迷的世界经济变得更容易管理,那是完全不可信的。相反,通缩可能促使各国央行有必要将利率降至极大的负值区间。无论是从实际操作还是从政治上来说,这都是非常困难的。保持和实现通胀目标都是不可或缺的。

 

一些人甚至辩称,低利率通过降低支出、阻碍生产率增长并刺激私人借贷,从而削弱了需求。然而,没有明显理由表明低利率会降低总体支出,因为它们只是将收入从债权人转移到债务人那里。低利率也让借款更加便宜。这应该刺激投资,从而加快生产率增长。

 

低利率的确意在让人们更容易忍受债务,并鼓励借款和支出。如果政府不喜欢这种机制,它们需要用公共借款取代私人借款,最好是支持基础设施投资。此外,它们需要结构性改革(尤其是在税收领域)以鼓励私人投资并抑制储蓄。在大型高收入国家当中,德国和日本最需要此类结构性改革。

 

梅迄今所做的只是引起困惑。一个政府首脑抨击央行努力实现政府自己制定的目标是错误的。此外,没有好的理由认为,英国央行在以错误的方式履行其职责。然而,如果英国政府想要改变这种职责,那是需要认真考虑的。所有的改变都会带来巨大的风险。脱口而出的风凉话是启动这一进程的错误方式,尤其是考虑到英国退欧的大背景。最后,如果英国政府想要保护输家免受货币政策的影响,那就必须权衡其他方面对稀缺资源的要求。

 

然而,如果英国政府希望减轻货币政策的负担,那就让我们欢呼吧。各国政府早就应该考虑财政政策、债务重组和结构性改革这些组合措施,它们有望帮助央行兑现世界经济仍然需要的强劲增长。

 

(责任编辑:Camille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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